第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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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比恩斯想要慶祝一下兩人康覆出院，特意擺了一桌美食，在中間放了個蛋糕，開了個小小的Patty。
芥川拿著比恩斯遞給他的蛋糕，掃了一圈周圍。身下的沙發毯子傳來柔軟的觸感，空氣中飄著各種美食的香氣，他和妹妹穿著幹凈整潔的衣服，坐在安全的房間裏慢慢享用著食物。就像每個普通家庭裏的孩子一樣。
他們不再需要去和鐳缽街的野狗爭搶一塊看不出原樣的幹面包，為了搶奪一口水源而被體型更壯碩的成年人毆打，也不再需要餓著肚子縮在漏風的茅草屋裏互相依偎著取暖，思考著明天的食物與水又該怎麽辦……
為了活著而活著。
直到現在，他還有些恍惚。
還在醫院的時候，芥川反覆思考著比恩斯的真實意圖，他身上唯一有價值的大概就是『羅生門』了。過去的經歷令他很難對某人付出信任，或許直接告訴芥川這是一場利用，需要他的異能力都會更容易被他接受。
用自己的價值去交換未來，好過待在不知真假的善意裏不知所措。
鐳缽街的孩子最會察言觀色，看不透人們笑著的臉下真正的面孔的孩子都已經死了。
芥川見過不少，那些被稱為慈善家的大人們，拿著那些稀缺的物資，輕而易舉地帶走了饑餓的孩子。隨後便露出本來的面目，那些孩子的下場或是被賣掉，或是被拿走有用的東西後隨便丟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等死。
免費的才是最貴的。
但一周下來，比恩斯甚至都沒有問過他關於異能力的事，也從不提及□□上的事，只是每天在病房裏絮叨著等他痊愈了要去哪裏玩、多買些衣服玩具……然後在他和銀吃完他親手做的飯菜後露出笑臉，那雙赤色眼眸中只有溫和的善意。
家。
一個他以為直到死去也不會觸及到的東西。
如果是惡魔的話，已經可以露出獠牙對自己的獵物撕咬了，如果是美夢的話，夢也該醒了。
金屬碰撞的聲音打斷了芥川的思考，他一楞，看見比恩斯將剝好的蝦肉放到了他和銀的盤子裏。對上視線，比恩斯照常露出他熟悉的微笑。
……又或許，兩個都不是。
芥川夾起蝦肉放進嘴裏。
“好吃嗎？”
比恩斯把下巴枕在手背上，眼睛眨了眨，期待地看著芥川。
“很好吃。”
芥川老實回答。其實他根本形容不上來比恩斯做的飯的味道，只知道比起鐳缽街的腐壞食物，這絕對是美味佳肴了。
比恩斯看著他們吃得開心也微笑起來，看了一眼時間，拿出手機給織田作發了條短信詢問太宰的情況。
自從前兩天他聯合亂步和織田作欺負太宰後，太宰直到今天也不肯理他。
很快他就收到了回覆，織田作沒有發文字，而是直接發了張照片過來，比恩斯看了一眼後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照片裏的太宰因為胡鬧而直接被織田作拿被子和毛巾裹成了一個球，表情十分氣惱，只剩個腦袋留在外面。
隨後織田作又發來了一條短信：
【太宰要帶著一身墨水和貓毛去撲安吾，我攔住了。】
他在芥川和銀疑惑的眼神中關上了屏幕，輕咳一聲。這個還是不讓龍之介和小銀看了，免得太宰知道了過來撓他。
那位安吾先生是太宰新認識的朋友，雖然太宰本人並不承認。比恩斯在心裏為安吾默哀，太宰折騰不了他和織田作，可能要苦了他了。
吃完飯，芥川和銀想收拾一下碗筷，卻看見比恩斯拍了拍手，一個餐盤從廚房飛了出來，懸浮在餐桌邊，然後桌上的碗筷一個一個排著隊飛到了餐盤上。
兄妹：……？
“這是我的，呃，算是異能力吧，造成的效果。”比恩斯摸了摸鼻尖，解釋起來，“我可以給生命體與非生命體投餵隨機效果的毒蘑菇。剛剛的餐盤就是被我餵了‘媽見誇的毒蘑菇’後產生的效果，會自動收拾碗筷。”
“廚房裏還有個洗碗機——現在是洗碗機了，會自動把餐盤送過去的碗筷清洗幹凈再烘幹，然後整齊地放回櫃子裏。”
“好……好厲害……”銀喃喃道。
“其實我還不小心餵出了一塊‘媽見打’抹布，它會自動把幹凈的廚房變成全是油汙的狀態。”
“但是，”比恩斯賣了個關子，“我想到了一種解決方案。”
“哎，”銀好奇起來，“是什麽，比恩斯先生？”
“我把抹布放到了洗碗機裏。”比恩斯說。
芥川：“……真的沒問題嗎？”
比恩斯：“有，抹布幹凈了，洗碗機也炸了。但是我要抹布有毒蘑菇，要洗碗機有毒蘑菇，要廚房有毒蘑菇，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。”
比恩斯：“我拿了塊新的抹布過來，然後……不小心把微波爐，就是可以加熱食物的電器，變成了洗碗機。”
芥川和銀去廚房瞻仰了一下能洗碗的微波爐，然後就看見微波爐因為洗碗沒水而憑空多出來兩個輪子，自己去了廚房水池接水。又因為夠不到水池把手而一直努力，最後直接變出一雙機械手打開了水龍頭。
微波爐：簡直忍不了一點。
毒蘑菇大軍給剛剛接觸外面世界的兩個孩子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震撼。
“既然都說到這裏了，那我就把家裏的毒蘑菇大軍都介紹一遍好了。”
比恩斯拉著他們去了門口，門口的衣帽架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武器，他指著其中那把粉紅色的魔仙棒，“這個是我餵了‘雷電法王繼承大師毒蘑菇’的武器，它的效果是召喚雷電攻擊所有入侵者。”
他又拿起一把藍色的像素劍，“還有這個，不要小看它，這是我餵出了一個叫‘擁有全村最好的劍而成為了最強勇者的毒蘑菇’後變成這樣的。”
這名字聽著就很無敵。
“它的效果是百分百救出被惡龍帶走的公主或者王子。根據我的實驗，這個惡龍可以被判定成入侵者。”
“還有……在哪來著……”比恩斯四處尋找，“魔法水管？魔法水管？”
芥川沈默地看著從客廳裏飛出來的一截水管。
“這是‘物理學聖劍毒蘑菇’，只要喊一聲‘魔法水管’就會飛過來，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它的其中一個buff必須要在俄羅斯人手裏才能生效。”
又給逐漸理解一切的兩人介紹了一些其他全自動武器後，比恩斯用腳尖點了點地面，“還有房子這個整體，我餵了‘快樂老家毒蘑菇’，它現在非常堅固，一般的異能攻擊是打不壞的。”
“我沒法全天留在家裏，所以給你們準備好了這一套攻防系統，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“在下也可以戰鬥。”芥川表情堅毅，主動亮出了異能，白襯衫的衣擺像是活了一樣，變成細長的如同利刃一樣的布條漂浮起來。
“喔！好神奇的異能！”
比恩斯驚奇地湊了過去，他聽太宰說過，但並沒有親眼見過。芥川下意識地對毫無防備的比恩斯收起了利刃狀態的布條，僅僅讓其保持漂浮。
他很想說論神奇還是比恩斯的毒蘑菇更勝一籌。
比恩斯伸出食指戳了戳在異能的作用下變得堅硬無比的布料，隨後——
『你接觸到了“羅生門”。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。』
『你被賦予了“羅生門怎麽就不是門了”：羅生門也是門。從羅生門中隨機召喚出一名芥川龍之介認識的人。』
『“我的大病，在你之上！”頭銜效果生效，你的魔法恢覆了。』
一瞬間，熟悉的白光從羅生門上冒出，芥川擋住銀，不等他警惕地用羅生門戳過去，一個瘦小的孩子就被白光帶了出來。
比恩斯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那個掉下來的孩子，抱著他面面相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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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恩斯想要慶祝一下兩人康覆出院，特意擺了一桌美食，在中間放了個蛋糕，開了個小小的Patty。
芥川拿著比恩斯遞給他的蛋糕，掃了一圈周圍。身下的沙發毯子傳來柔軟的觸感，空氣中飄著各種美食的香氣，他和妹妹穿著幹凈整潔的衣服，坐在安全的房間裏慢慢享用著食物。就像每個普通家庭裏的孩子一樣。
他們不再需要去和鐳缽街的野狗爭搶一塊看不出原樣的幹面包，為了搶奪一口水源而被體型更壯碩的成年人毆打，也不再需要餓著肚子縮在漏風的茅草屋裏互相依偎著取暖，思考著明天的食物與水又該怎麽辦……
為了活著而活著。
直到現在，他還有些恍惚。
還在醫院的時候，芥川反覆思考著比恩斯的真實意圖，他身上唯一有價值的大概就是『羅生門』了。過去的經歷令他很難對某人付出信任，或許直接告訴芥川這是一場利用，需要他的異能力都會更容易被他接受。
用自己的價值去交換未來，好過待在不知真假的善意裏不知所措。
鐳缽街的孩子最會察言觀色，看不透人們笑著的臉下真正的面孔的孩子都已經死了。
芥川見過不少，那些被稱為慈善家的大人們，拿著那些稀缺的物資，輕而易舉地帶走了饑餓的孩子。隨後便露出本來的面目，那些孩子的下場或是被賣掉，或是被拿走有用的東西後隨便丟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等死。
免費的才是最貴的。
但一周下來，比恩斯甚至都沒有問過他關於異能力的事，也從不提及□□上的事，只是每天在病房裏絮叨著等他痊愈了要去哪裏玩、多買些衣服玩具……然後在他和銀吃完他親手做的飯菜後露出笑臉，那雙赤色眼眸中只有溫和的善意。
家。
一個他以為直到死去也不會觸及到的東西。
如果是惡魔的話，已經可以露出獠牙對自己的獵物撕咬了，如果是美夢的話，夢也該醒了。
金屬碰撞的聲音打斷了芥川的思考，他一楞，看見比恩斯將剝好的蝦肉放到了他和銀的盤子裏。對上視線，比恩斯照常露出他熟悉的微笑。
……又或許，兩個都不是。
芥川夾起蝦肉放進嘴裏。
“好吃嗎？”
比恩斯把下巴枕在手背上，眼睛眨了眨，期待地看著芥川。
“很好吃。”
芥川老實回答。其實他根本形容不上來比恩斯做的飯的味道，只知道比起鐳缽街的腐壞食物，這絕對是美味佳肴了。
比恩斯看著他們吃得開心也微笑起來，看了一眼時間，拿出手機給織田作發了條短信詢問太宰的情況。
自從前兩天他聯合亂步和織田作欺負太宰後，太宰直到今天也不肯理他。
很快他就收到了回覆，織田作沒有發文字，而是直接發了張照片過來，比恩斯看了一眼後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照片裏的太宰因為胡鬧而直接被織田作拿被子和毛巾裹成了一個球，表情十分氣惱，只剩個腦袋留在外面。
隨後織田作又發來了一條短信：
【太宰要帶著一身墨水和貓毛去撲安吾，我攔住了。】
他在芥川和銀疑惑的眼神中關上了屏幕，輕咳一聲。這個還是不讓龍之介和小銀看了，免得太宰知道了過來撓他。
那位安吾先生是太宰新認識的朋友，雖然太宰本人並不承認。比恩斯在心裏為安吾默哀，太宰折騰不了他和織田作，可能要苦了他了。
吃完飯，芥川和銀想收拾一下碗筷，卻看見比恩斯拍了拍手，一個餐盤從廚房飛了出來，懸浮在餐桌邊，然後桌上的碗筷一個一個排著隊飛到了餐盤上。
兄妹：……？
“這是我的，呃，算是異能力吧，造成的效果。”比恩斯摸了摸鼻尖，解釋起來，“我可以給生命體與非生命體投餵隨機效果的毒蘑菇。剛剛的餐盤就是被我餵了‘媽見誇的毒蘑菇’後產生的效果，會自動收拾碗筷。”
“廚房裏還有個洗碗機——現在是洗碗機了，會自動把餐盤送過去的碗筷清洗幹凈再烘幹，然後整齊地放回櫃子裏。”
“好……好厲害……”銀喃喃道。
“其實我還不小心餵出了一塊‘媽見打’抹布，它會自動把幹凈的廚房變成全是油汙的狀態。”
“但是，”比恩斯賣了個關子，“我想到了一種解決方案。”
“哎，”銀好奇起來，“是什麽，比恩斯先生？”
“我把抹布放到了洗碗機裏。”比恩斯說。
芥川：“……真的沒問題嗎？”
比恩斯：“有，抹布幹凈了，洗碗機也炸了。但是我要抹布有毒蘑菇，要洗碗機有毒蘑菇，要廚房有毒蘑菇，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。”
比恩斯：“我拿了塊新的抹布過來，然後……不小心把微波爐，就是可以加熱食物的電器，變成了洗碗機。”
芥川和銀去廚房瞻仰了一下能洗碗的微波爐，然後就看見微波爐因為洗碗沒水而憑空多出來兩個輪子，自己去了廚房水池接水。又因為夠不到水池把手而一直努力，最後直接變出一雙機械手打開了水龍頭。
微波爐：簡直忍不了一點。
毒蘑菇大軍給剛剛接觸外面世界的兩個孩子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震撼。
“既然都說到這裏了，那我就把家裏的毒蘑菇大軍都介紹一遍好了。”
比恩斯拉著他們去了門口，門口的衣帽架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武器，他指著其中那把粉紅色的魔仙棒，“這個是我餵了‘雷電法王繼承大師毒蘑菇’的武器，它的效果是召喚雷電攻擊所有入侵者。”
他又拿起一把藍色的像素劍，“還有這個，不要小看它，這是我餵出了一個叫‘擁有全村最好的劍而成為了最強勇者的毒蘑菇’後變成這樣的。”
這名字聽著就很無敵。
“它的效果是百分百救出被惡龍帶走的公主或者王子。根據我的實驗，這個惡龍可以被判定成入侵者。”
“還有……在哪來著……”比恩斯四處尋找，“魔法水管？魔法水管？”
芥川沈默地看著從客廳裏飛出來的一截水管。
“這是‘物理學聖劍毒蘑菇’，只要喊一聲‘魔法水管’就會飛過來，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它的其中一個buff必須要在俄羅斯人手裏才能生效。”
又給逐漸理解一切的兩人介紹了一些其他全自動武器後，比恩斯用腳尖點了點地面，“還有房子這個整體，我餵了‘快樂老家毒蘑菇’，它現在非常堅固，一般的異能攻擊是打不壞的。”
“我沒法全天留在家裏，所以給你們準備好了這一套攻防系統，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“在下也可以戰鬥。”芥川表情堅毅，主動亮出了異能，白襯衫的衣擺像是活了一樣，變成細長的如同利刃一樣的布條漂浮起來。
“喔！好神奇的異能！”
比恩斯驚奇地湊了過去，他聽太宰說過，但並沒有親眼見過。芥川下意識地對毫無防備的比恩斯收起了利刃狀態的布條，僅僅讓其保持漂浮。
他很想說論神奇還是比恩斯的毒蘑菇更勝一籌。
比恩斯伸出食指戳了戳在異能的作用下變得堅硬無比的布料，隨後——
『你接觸到了“羅生門”。你短暫地獲得了力量。』
『你被賦予了“羅生門怎麽就不是門了”：羅生門也是門。從羅生門中隨機召喚出一名芥川龍之介認識的人。』
『“我的大病，在你之上！”頭銜效果生效，你的魔法恢覆了。』
一瞬間，熟悉的白光從羅生門上冒出，芥川擋住銀，不等他警惕地用羅生門戳過去，一個瘦小的孩子就被白光帶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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